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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看陶晶瑩主持的”大學生了沒”,請到幾位想當空中小姐的女大學生,對她們進行一些簡單的測驗,優勝者可以得到免費的空姐特訓班(就是考空姐的補習班)學習券。比到最後,有個女大學生抽到以台語介紹餐點的題目,恰巧這位女大學生的台語非常不輪轉,聽她介紹泰式檸檬酸辣雞和焗烤海鮮千層麵真是笑果十足,然後另一位主考官考的是皮蛋瘦肉粥及西式炒蛋,據說這是某航空公司的必考題,當下每個人馬上拚命的記皮蛋瘦肉粥的正確發音。

我住在台南,台南是開台第一埠,所以大部份的台南人日常生活都是使用台語,我也是,但只在家裏,一出家門,我一定說國語,除非碰到不會講國語的老爺爺、老奶奶,否則我還是比較喜歡講字正腔圓的國語。是說我的字正腔圓也不是捲舌那種,就是不會台灣國語的國語而已,但是也曾經被誤認為外省人,那當下,還真不知該哭或笑。

我也說不上來不喜歡講台語的原因,畢竟我沒經歷過那種講台語要被掛狗牌遊校示眾的年代,而且台語還是我的母語(我是先會講台語後才會講國語),但我就是不喜歡講台語,不過罵髒話時例外。

如果非要找出一個原因,那勉強可以算在綠色執政的頭上。綠色執政後,大力推行本土化,一下子台語變成顯學,總統元旦致辭用台語、行政院長施政報用台語、綠色立委質詢也用台語,然後學校裏也開始推行台語教學,教育部還編了本常用台語字典統一用字,連求職者的履歷表裏第二外語也變成台語(什麼時候台語變外語了),台語熱一下子舖天蓋地而來,不會講台語的就是不愛台灣、不是台灣人!於是牛脾氣的我,就更不愛說台語了。

語言這東西,真的是不用會生疏。經過這幾年來的消極抵抗,我真覺得自己的台語退步不少,雖然日常溝通還是很溜,但是遇到一些特別的字彙就會結結巴巴,就算講出口,也發對音了,自己還是覺得怪怪的,就更別論一些平常不可能以台語表達的文字了,就拿昨晚的焗烤海鮮千層麵來說,這七個字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以台語發音。

我也知曉台語有其有趣巧思的地方,譬如長頸鹿的台語唸乩林漏(麒麟鹿),這是我問了很多年才問到的正確唸法,以前我都直接白翻,叫長脖子的鹿,後來問到一位朋友的爺爺,他解釋了長頸鹿的正確唸法是麒麟鹿,因為長頸鹿的頭長得很像中國神話裏的生物麒麟,所以台語就叫麒麟鹿。他這一提點我就懂了,真的是很容易聯想呢。

但我還是覺得以溝通的方便性、實用性和普遍性來說,還是國語較佳,這是不可否認的,畢竟有很多字眼台語無法翻譯,很多字句也是國語說出來較美、較通暢;而且我總覺得以語言去區分愛不愛國、非我族類是件很沒有意義的事。

語言只是種溝通工具,表達自己的意思、也讓對方明白你的意思,雙方能互相瞭解,這就達到語言的目的了,何必去強硬要求一定要講什麼、什麼不可以講呢?講台語的是人、講國語的是狗,這種偏見,和以前講國語的是人、講台語的是狗有什麼不同?就讓大家自由選擇最能順暢表達的語言來使用吧,我愛講國語,so what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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