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在中時人間副刊上看到一篇文章，關於黃鶯鶯的，文章裏寫了兩句歌詞：美麗和悲傷的故事，原來都留不住......。想了半天，才想起這首歌叫”留不住的故事”，想起來了，那段副歌就像佛朗明哥女郎飄揚的裙襬，一直在我腦裏迴旋迴旋再迴旋、反覆吟唱著。那少年時總嫌太過完美的歌聲，現在聽來卻能體會完美之中，那細細的無奈了。
突然懷念起年少時聽的那些歌曲，黃鶯鶯、鄭怡、潘越雲、陳淑樺、李碧華、林憶蓮......，每個都有一把美麗的聲音、清晰的咬字，她們傳唱的不是歌曲，而是一個故事，不曉得打動多少痴男怨女的心，尤其是李宗盛填詞譜曲的歌，不曉得捧紅多少女歌手，簡直是最佳情歌代言人，讓每個失戀的人都會想高歌一曲他的：啊～多麼痛的領悟，你曾是我的全部，每當我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，都走得好孤獨；或是：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，你又何苦一往情深，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，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，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，在每一個夢醒時分，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，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。
現在，好像找不到這樣有味道的情歌和能詮釋得恰如其分的歌手了。也不是說現在的歌難聽，就是沒有那種讓人餘韻繚繞的意境吧？好像時代進步了，編曲愈來愈花俏、MV愈拍愈精緻，但是那種能讓人單純的感動愈來愈少了，少了那種讓人低迴再三的況味，流行歌曲就真的只是流行，熱潮一退，往後一丟，什麼都沒留下。
糟糕，我這種想法，好老頭，就像我爹老是覺得歌還是高勝美和葉璦菱唱來最有味道一樣，嗯，我真的老了。嘿嘿，可能是吧，老了就要服老，現在在電視上看到周杰倫和蔡依林，都搞不懂他們在紅什麼，整個聽不懂他們到底在唱什麼東西，周杰倫的咬字不清是註冊商標，好吧，他唱的是饒舌＋R&B嘛，這種歌就是要讓人聽不懂在唱什麼，可是為什麼蔡依林也會讓人聽不懂她在唱什麼呢？之前在MTV台看到她的舞孃，我試著不看底下的字幕，拉長耳朵聽她唱，結果從頭到尾都聽不懂，啊啊啊，人老了，連耳朵也不行了嗎？
想起好多好多年前，有屆金曲獎有個呼聲很高的男歌手，最後在眾人驚呼聲中意外敗北，事後評審出來說明該男歌手敗北原因，是覺得他咬字不清晰。如果我沒記錯，這個因為咬字不清晰而落馬的男歌手是張學友，嗯，不曉得周杰倫得金曲獎那年，張學友和那名評審感想如何？是我的話可能會想把金曲獎放火燒了吧？
其實也不是我太注重咬字的問題，我只是覺得歌曲也是種表達意念的方法，而想讓人懂得你要表達的內容，當然是要先讓人聽得懂你在唱什麼嘛，聽不懂，不就白費了那些作詞人的心血？而且不是我愛挑剔，有很多歌詞都寫得牛頭不對馬嘴耶，什麼叫：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，正訴說遺忘的愛戀？（註）關節和愛戀是為了押韻而勉強湊在一起的吧？這......什麼跟什麼啊？不看歌詞還好，愈看愈頭大，滿天問號趕不完。
老人家，還是乖乖聽老人家的歌吧，看到青春閃亮無敵的女高中生時，輕輕哼兩句：十七歲女生的溫柔，其是是很那個的，我猜想十七歲的女生，有明亮的心和矇矓的眼睛，而猜想畢竟只是猜想，我不是女生，早已過了十七。
找不到”留不住的故事”，來首”哭砂”也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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