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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末是每個上班族一週裏最期待的日子,睡到自然醒,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約會/逛街/吃飯/看電影……,但苦命的我卻得早起到補習班報到上課,但這還不是最苦命的部份,最苦的部份是上到討厭的老師的課,譬如今天這節課。

雖然討厭這位老師,但我必須承認他其實很會教課,不然怎麼雄霸名師之名十多年?但問題是他很情緒化,脾氣又大,上他的課,沒有一堂不罵學生的,不過,以往他都是發發飆、唸一唸也就過了,但今天不知是吃了什麼炸藥,上課不過二十分鐘,火氣上來痛罵了一個女同學後就丟麥克風走人,留下一教室錯愕的同學。

到底什麼事惹得他肝火大動?其實都是老/小問題:沒有按他的指示打計算機、他講解完題目後翻頁看解答、回答的聲音太小或不回答,這些都會讓他發飆,只是以前他都飆七級陣風,今天卻突然飆到十一級陣風,掃得所有同學噤若寒蟬。但我覺得導火線並不是那位女同學,事實上,今天從踏進教室的第一步,我就覺得他臉色怪怪的。

以往,他進教室後會打開補習班準備的瓶裝水喝一口,然後跟前排同學說兩句話,接著排好板擦和粉筆,然後拿起麥克風喂兩聲試個音,才開始上課。但今天他這些動作都沒做,一張臉臭得像出門時連踩十公里長的狗大便,一開口語氣硬梆梆地,當時我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,皮要繃緊點。果不其然,上課不到十分鐘他就開始小型爆發,沒料到的是,二十分鐘後他突然來個大型爆發,嚇得全班面面相覷、莫名其妙。

他一甩麥克風走人後,前排幾位跟他比較熟的女同學立刻追出去,想當然爾是去安撫老師的,然後等了至少十分鐘他才又重新回教室上課,雖然臉色仍是不善,但也看得出女同學們安撫奏效,火氣已經消了些。

那當下,我突然覺得自己很犯賤,花錢請他來上課還得看他臉色、笑罵由他,更冤的是,明明我就很認真,可是老師眼裏只看得見一、兩個打混摸魚的同學,看不到其他百多個認真的同學,然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真是香蕉你個芭樂。

但這不是重點。接下來的課同學們極盡巴結之能事的上課,終於換來臉部線條越來越放鬆的老師,然後在下課前半小時,他講到昨天收到一張法院傳票,他被以關係人傳喚,然後根據他當律師的大學同學的說法,關係人是潛在的被告,也就是說,如果他到時回答得不對,身份立刻升級,關係人變被告。喔哦,我想,這下子我終於明白他發飆的真正原因了,但這也不是重點。他談到發給他傳票的是位檢事官,不是檢察官哦,沒想到檢事官的權利這麼大,還可以傳喚人,接著重點來了,他講到上禮拜檢事官放榜,在座有位女同學考上了,而那位女同學我也知道,我都叫她Miss shoes。

我必須說我非常震驚,震驚到一直到下課為止的這三十分鐘,我都沒聞到前前位同學薰人的體味。至於為什麼這麼震驚?因為放榜後我看到她還有繼續來上課,還以為她今年也沒考上,心中還直想著還好。

還好什麼?還好不是我一個人沒考上、還好還有人陪我繼續熬、還好不是只有我考運不好、還好我不是唯一的笨蛋,考這麼多年還考不上……。

其實收到成績單時,我已經震驚過一次,因為我只差那麼一點就考上了,那時覺得好可惜,如果我是把準備重點放在檢事官,而不是會計師上,那我應該、也許、很有可能考上了吧?但是也只能怪自己判斷錯誤。當初連考兩年沒考上,就知道沒那麼簡單,要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,所以想說檢事官與會計師考試科目相近,而且會計師採及格制,似乎較容易,所以才想先攻會計師,以會計師考試為主、檢事官考試為輔,這樣就算檢事官最後沒考上,至少還有拿到會計師證書,不會白忙一場。所以當下,我真的只覺得可惜,直到那一刻……

我不喜歡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,因為後悔的事絕對無法挽回,只是浪費時間而已,也因此我總會三思而後行,把後悔的機會降到最低,所以我很少很少很少後悔。可是那一刻,我好後悔,有多後悔?就像雞姐追著史帝芬周要他在小紙片上畫顆紅心,可他不願,然後殺手到,雞姐在急忙之際把他推上貨車,然後他親眼看見殺手對準雞姐開了一槍,他卻只能在疾駛離去的貨車上緊捏著那張紙片,看著雞姐倒下的身影愈變愈小……(不明白我在講什麼的人,快去把食神溫習一下)

雖然我拿國父當楷模,但並不真心希望像他老人家一樣革命十次才成功,張愛玲說得好,成名要趁早,不然就沒那麼痛快;同樣的,考上要趁早,不然就少賺好幾百萬。所以此時的我真是後悔到捶心肝,唉~

但是,後悔又能怎麼樣,只能嘆一聲時運未到,再鼓勵自己繼續努力,戲棚下站久了,總有上台的一天哦?而且這樣寫一寫,釋懷了些,心情也舒坦多了,明天又不必上課,可以睡到自然醒,睡醒之後,又是新的一天,而嶄新的一天當然要拿來為未來加油,怎可以浪費在追悔過去上,是嗎?

PS.等我考上,我一定要把他的書拿來燒,以茲慶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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